宠物猫在冰冷石柱后头,大气不敢喘。前方那片死寂的古老战场,地面正无声地拱起、龟裂,碎岩簌簌滚落。好家伙,真跟传说里那座会移动的肉山对上了眼。它破土那一下,地动山摇。龟龟,比十头蛮牛捆一块还粗,暗沉硬壳底下,裹着熔岩似的暗红光,照得整个地宫都一明一灭。没等咱回神,那玩意猛地一缩,轰隆一声,刚才还站着几个兄弟的地方,只剩下个喷着热气、岩浆翻涌的大坑。
“散开,都散开!”频道里炸了锅。俺连滚带爬,刚扑出去,原先落脚的石板咔嚓就碎了,赤红的浆子滋滋冒着泡漫上来。空气里全是硫磺混着焦糊的怪味。脆皮布衣汉子们鬼哭狼嚎,抱头鼠窜,重甲猛男们顶在前头,盾牌砸得咣咣响,硬扛那铺天盖地砸过来的毒浆块。俺手心全是汗,瞅准那巨虫昂头蓄力的空当,一道裹着龙形烈焰的符咒脱手甩出,狠狠砸在它下颌最脆弱的皱褶上。
它吃痛,发出沉闷如地底闷雷般的嘶吼,庞大身躯疯狂扭摆,硬壳缝隙里猛地喷射出密密麻麻、带着幽绿磷火的飞虫群,像片要命的绿云嗡嗡罩下来。灼热的气浪卷着飞虫扑面而来,俺一个驴打滚,狼狈躲开,头顶上嗤嗤作响,几根头发梢瞬间就焦了。
就在此时几道冰蓝的漩涡猛地从不同方向砸在虫群最密集处,寒气四溢,绿火虫雨点般冻结坠落。好兄弟!俺精神一振,趁机又是一道符咒轰在它流着黄绿色脓液的伤口上。
这大长虫彻底疯了。它庞大的躯体狂乱地拍打地面,每一次撞击都让整座地宫痛苦呻吟,更多的裂缝蛛网般蔓延开来,灼热的熔岩如同苏醒的血脉在地底奔突,随时可能冲破地表。脚下的立足之地在震颤中不断崩裂、塌陷,炽热的熔岩舔舐着战靴。
我们像在烧红的铁砧上跳舞,每一次闪避都带着灼伤的刺痛。终于,在它又一次钻出地面、那覆盖着破碎硬甲的咽喉要害彻底暴露的刹那,几道蓄势已久的刀光与火符,如同坠落的星辰,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,狠狠贯入那蠕动的深渊。